讓人印象深刻的紐約客雜誌封面彩繪 Sojourner Truth on The Cover of The New Yorker
當《紐約客》邀請黑人藝術家Grace Lynne Haynes為他們8月一期紀念美國婦女選舉權100年的封面作插圖時,她選擇了描繪19世紀的女權運動家Sojourner Truth。 Truth是黑人女權的早期倡導者,很可惜的是她沒能活著看到自己的努力成果。白人婦女在1920年獲得了投票權,但有色人種的婦女要一直等到1965年的《投票權法案》通過後才享有一樣的權利。
我對Truth的肖像是基於她現有的黑白照片,但我以一種俏皮、現代的方式進行了詮釋。她戴著她經常在照片中出現的披肩和帽子,但用的是我自己想像的鮮豔色彩和紡織品。她坐在一張桌子旁,旁邊是一株從花瓶中向上升起的生機勃勃的植物,而蜂鳥則在她身邊飛舞。我經常在我的畫作中加入蜂鳥,作為對我祖母的敬意,她在南方長大,作為一個黑人女性,她曾面對種族主義和性別歧視。
我想介紹一位對我們這一代人有很大影響的有色人種活動家。
1851年,她在俄亥俄州婦女權利大會上發表了著名的演講 “Ain’t I a Woman”,倡導包容黑人婦女的運動。她的一生是非凡的,但也是悲劇性的。她出生於奴隸家庭,1826年帶著嬰兒索菲亞成功逃脫,但不得不拋下其他孩子。兩年後,她成為第一個成功起訴白人的黑人婦女,在兒子被非法賣到南方當奴隸後,她的兒子獲得了自由。在”我是不是一個女人”中,她宣稱, “我生了13個孩子,看到大多數都被賣給了奴隸, 當我帶著母親的悲痛呼喊時,除了耶穌,沒有人聽得見我!”
真理是一個不顧一切的女人。她走在時代的前面,是一個未來主義者,她有一個宏偉的願景,要讓美國成為一個更公平的國家。這個封面放大了她的信息。我們都是女人,我們都應該得到尊重。 We are all women, and we all deserve to be respected. 但它也與黑人女性的平等之路不同的事實相抗衡。
Truth對黑人女性權利的倡導在今天仍然很重要,也讓我個人作為藝術家產生了共鳴。
在我自己的藝術作品中,我探索了2020年作為一個黑人女性的意義。我將繪畫和拼貼混合在一起,創造出色彩斑斕、圖案豐富、裝飾精美的室內場景,這些場景中的女性被描繪成漆黑的膚色。每個人物都有一雙不同的眼睛,是從雜誌上剪下來的。
當我還是一個本科生的時候,我的風格是出於需要而形成的。我們從真人模特身上畫畫,但他們都是白人。當我選擇把重點放在黑人女性的畢業論文上時,我意識到我不知道如何畫出深層複雜的黑色皮膚。一旦我開始畫平面的、深色的人物,我就用明亮的顏色包圍他們。
在西方社會,特別是在宗教中,黑暗和光明往往是不一致的。我創作的圖像顯示了它們的和諧存在,黑暗並不被蔑視,也不被視為奸詐。我努力展示深色膚色的優雅、神秘和崇高。
我想表現Truth的生活,但也要讓肖像具有現代感。我只有兩天左右的時間來完成這幅畫,所以我並沒有考慮到它會受到怎樣的歡迎。但這期雜誌一出版,人們就開始從世界各地給我發來消息,說這幅畫如何觸動了他們,或者他們不知道Truth是誰。學校對她的教育不夠。有時候,我們很難理解圖像的力量,因為我們每天都被大量的圖像所轟炸。當世界上有這麼多事情發生的時候,你如何讓一個形象脫穎而出,意味著什麼?
Nina Simone說過,藝術家的責任是反映時代。這也是藝術界的責任。
真理深知自我形象的力量。她廣泛出訪演講,在攝影還處於萌芽狀態,自我品牌還未出現苗頭的時候,她就用自己為數不多的照片進行宣傳。她是一個偉大的女商人,知道如何將行動主義與廣告結合起來。正因為如此,我想把她表現為有能力的人。但她也很疲憊,她的表情、她把手放在膝蓋上的方式都有一種沉重感。在她的周圍,鮮豔的色彩減輕了她的重量 — 她帽子的知更鳥藍色洗禮,上衣的紫色條紋,以及她坐著的身軀背後迸發出的金色圖案。她背負的重擔並沒有完全消失,但近兩個世紀後,它已經開始解除。
推薦連結:
- Grace Lynne Haynes 官網、Instagram
- CNN, Artist tells the story behind her New Yorker cover portrait of Sojourner Truth
- The New Yorker, Grace Lynne Haynes’s “Sojourner Truth, Founding Mother”
- The New Yorker, Sojourner Truth and the Unfinished Fight for Equality
- 影片:How an Artist Represents Blackness Through Her Paintings
- 另外一幅作品:2020/9/7 The New Yorker封面